高中男生恋爱百科全书 13
王俊凯杵在原地，看着对方摔门而出的背影，心里越发困惑。
从一开始就是王源毫无征兆的对他不理不睬。今天，他分明是出于关心让对方早点回家，怎么反而落得这么个不欢而散的结果，王俊凯很是郁闷。
“你不去看看你家王源啊？”一直没出声的曹希突然开口。
这又不是他的错。
“不用……”王俊凯答得干脆，心里觉得就算追出去也只会激化矛盾，还不如等明天再找机会谈谈，于是说，“他明天就好了。”
王俊凯回头，看到曹希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惧色，显然是被刚才得激烈争吵吓得不轻。
他努力管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，才又开口：“我很凶吗？”
“超凶，我们几个一句话都不敢插。”
旁观者尚且心有余悸，当事人又怎么可能一夜气消呢。
第二天，王俊凯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——王源是真的不理他了。
早晨，王俊凯老时间出门，却没在楼下看到王源，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。
这个感觉在到学校后得到了验证。
“王源，我们谈谈吧。”
第一节下课，王俊凯回头，摆出他能做到的最和颜悦色的表情。
而王源单手撑头看着窗外，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。
王俊凯又叫了几声，对方依旧不给任何回应，甚至连瞥都不愿意瞥他一眼。
之后的一整天，王俊凯每节下课都回头试图和王源搭话，结果非但没让情况好转，对方脸上的厌恶倒是越来越明显了。
结束排练后，王俊凯独自坐在音乐教室，不愿回家。就像是再多坐一会儿，就会等来王源推门进来的场景一样。
我太凶了吗，王俊凯皱眉。
想起王源热泪于眶却不愿低头，死死盯着他的眼神，怎样倔强，又是怎样不甘。想到他扯着书包往外跑，摔门的背影，是狼狈的，却也是决绝。
王俊凯彻底后悔了，他心里还不太懂王源这番情绪背后的原因，却明白终究是自己的态度让对方难受了。
刚开学时，哪怕被自己反复拒绝都不气馁的那个王源，现在真的不理他了。
王俊凯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空，继而又被内疚填满。
然而坐着内疚并没有卵用，想出怎么把王源小朋友哄回来才是硬道理。
之后一连几天，王俊凯使劲浑身解数，软磨硬泡，而王源对他的努力示好全盘忽视。
王俊凯决定使用场外求助，盘算了一个晚上，他最终拨通了杨阔的电话。
第二天就要进行第一次全校联排，杨阔以提前熟悉舞台的名义，把王源叫到了学校大礼堂。
王源走进大礼堂时，里面灯倒是开得敞亮，却空无一人，就连舞台上的幕布都是拉上的，显然没有要彩排的意思。
这是要我一个人上去熟悉舞台吗？王源心里翻了个白眼，这几天他忙到崩溃，加上某些不可描述的感情纠葛，脾气十分易燃易爆炸。
他打算找杨阔问个清楚，刚掏出手机，还没来得及拨号——
“喂喂喂……”
大礼堂的音响突然发出声音，王源着实被吓了一跳，他还以为这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呢。
“听得见吗？”
王源本能地点头，过后才反应过来，这他妈是王俊凯的声音。
要溜吗，王源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门，刚迈出一步，突然意识到，我又没做亏心事，为什么要溜。
于是大方的站在原地，双手环胸，看对方有什么花样。
“王源同学，你好。我是高一一班的王俊凯，今天想给你唱一首歌。”
我能拒绝吗，王源却没进一步制止的举动，保持着环臂的姿势，挑了挑眉。
幕布拉开，追光灯亮起，王俊凯坐在舞台正中间，抱着吉他。
“最佳损友。”他给自己报幕。
这歌寓意可不好，王源心里吐槽，人却老实的停在原地。
王俊凯低着头，扫了几下弦，清清嗓子，开始唱歌。
“朋友，我当你一秒朋友
朋友，我当你一世朋友
……”
蹩脚的粤语发音，不很熟悉的弹奏着，王俊凯这歌唱得绝对算不上好。
只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，配着他独特的吐字方式，这歌带上了一股王俊凯专属的味道。
唱到“老友”时，王俊凯终于抬头，目光定在王源的身上。
王源站的位置恰好就是灯光打过来的方向，刺眼的灯光让王俊凯眼睛有些难受，他却依旧不愿意转开视线。
王俊凯看向他，这首歌只为他而唱。而他，是王俊凯唯一的观众。
王源轻咳一声，被自己这个想法弄得有些不自在，而对方投来的炙热目光更是让他觉得窘迫。
每次都是这样，王源认命了，他没办法拒绝王俊凯用这个眼神看着他。
一首歌结束，王俊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，站起来，半弯下腰凑近立麦，说：“粤语歌，发音有点难听，还好你也不懂，凑合着听吧。”
这么敷衍？
“这首歌，我第一次听时还在上小学，当时只是觉得旋律好听，对于背后的情绪一知半解。前几天又听到，一下子想到了你，然后觉得特别难受。歌词中原来有那么多我以前没听懂的遗憾和无奈。”
“如果因为一时的误会或者争执和你变成陌生的旧知己，我会不甘心的。王源，做我一生的老友，好吗？”
终于说完准备好的全部台词，王俊凯舒了口气，放松了握紧的拳头，才发现自己满手是汗。
当然紧张，这歌他才练了几天，还要自弹自唱，实在是对他音乐天赋的一个考验了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不确定对方吃不吃这一套，毕竟这点子，是王源另一位损友杨阔想的。王俊凯本人真心觉得，这个比起道歉更像是泡妞的套路，十分形式主义。
王俊凯看着台下王源，没什么特别的反应，不会白唱了吧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决定走自己一贯的朴实无华风，心里酝酿了一下，又说——
“我那天确实太凶了，脑子一热冲动了。我这个人其实脾气很差，只是朋友太少，没什么人际交往经验，所以没什么发脾气的机会。”
这话暗含的意思是，因为和你熟，因为把你当朋友，才会和你生气的，王源觉得这个人真是太坏了。
“对不起，王源。”
“你愿意原谅我吗？”
王源点头。
这样用心，这样真诚，他怎么还能不原谅。
台上的王俊凯终于笑了起来，露出虎牙，眼睛眯成让人舒服的弧度。
他笑和不笑时，真的差好多。王源这么想着，觉得对方笑容的弧度勾得他心动。
王俊凯把架着的话筒拿下来，从舞台上跳下来，径直走到王源身边。
直到两个人间的距离近到王源看到了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，王俊凯把停下脚步，他拿起话筒，说：“还有……生日快乐。”
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，声音却透过话筒，从舞台边的音响里传出来。
王俊凯没有放下话筒，而是唱起了生日歌。
简单不过的旋律，每年都有机会听的歌，被王俊凯唱出来却有了魔力一般，让王源感动着。
他的心，就像是夏天放在口袋里忘记拿出来的巧克力，化了，甜的。
而不受控制落下的眼泪，划过脸颊落在唇边，王源舔了，咸的。
先前的怨怼和不满全都消失了，王源只觉得，能和王俊凯和好，真是太好了。
王俊凯唱完生日歌，看到王源哭得像个傻逼一样，眼泪鼻涕满脸都是，好看的脸因为哭泣而扭曲着，唯独一双眼睛，是澄澈湖水里洒进了整个银河系的星星。
是伸手就能抱进怀中的距离啊。
王俊凯张开双臂，王源凑进了他的怀里，眼泪鼻涕全蹭到了他的校服上，开口的第一句话是，曹尼玛。
王俊凯拍着王源的背，哄小孩似的轻声安慰着，直到对方停止抽泣了，他才松手。
王源看着他，吸吸鼻子，问：“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啊？”
“曹希告诉我的。”王俊凯笑着看王源一秒沉下了脸，赶忙解释道，“开个玩笑嘛……杨阔说的。”
王源瞪着王俊凯，不说话。
“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？”王俊凯看着对方的样子，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，这个歉道得十分成功。
“你喜欢曹希吗？”王源这次问得很直接，他发现越是纠结，就越多误会。
王俊凯摇头，笑道：“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她啊？”
“她明显对你有意思……”
“她对我有意思，我就要喜欢她？”王俊凯觉得王源这个逻辑蛮别致的，忍不住逗他，“那我喜欢你，你是不是也得喜欢我？”
王源摇摇头，又点点头，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，但他确定在听到王俊凯说“我喜欢你”这四个字的时候，脑子就失去基本的思考能力了。
愣了老半天，王源才重新找回自己的思路，说：“你又不喜欢她，为什么之前她来找你说话，你都不拒绝？”
王源刚才哭过，眼睛红红的，这话说得理直气壮，语毕还微微撅起的嘴。
可爱，王俊凯舔了舔嘴唇，语气中带着笑意：“因为她和我是一组的啊，你个傻子。”
对哦。王源突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了。
“你那么关心我和曹希干嘛？”王俊凯挑眉，一副在逗小朋友的表情，“你喜欢她啊？”
王源摇头：“谁喜欢她啊！”
“那你是……”喜欢我咯？
王俊凯没问完，被王源打断了：“现在是我的提问时间！你不许问问题！”
王俊凯被对方跳脚的样子萌得不行，笑着应声，示意对方继续问下去。
那天，王源问了一路问题，而王俊凯有问必答。
“你喜欢甜的还是咸的？”
“你喜欢长头发还是短头发？”
“你喜欢蓝色还是绿色？”
“你喜欢周杰伦还是林俊杰？”
最后王源实在想不出问题，却不愿放弃这大好的提问机会，于是——
“今天数学作业第一大题的答案是什么？”
“……？？？”
甜吧！
不甜？
下章更甜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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